特朗普税收改革中鲜为人知的5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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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政府4月26日宣布的税收改革计划已经引起外界的普遍关注。

无论这一税收改革计划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但其背后隐含的数字却已经被给出。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企业所得税改革将会比其他任何税收改革都更容易完成，因为这一税种收入在联邦政府财政总收入中的占比不到10%。名义上来说，这对股票市场也有积极意义。

但令人感到非常不安的一点是，美国国会预算部门对未来10年内个人所得税税率的基准预期为5%（一个相对幸运折中的个人所得税改革计划）。

当然还有部分“复杂事实”：随着时间推移，占GDP总量1%的税收总收入将会处于不变状态。而从长远来看，即使在非常乐观的情况下，美国国会预算部门的项目赤字也将会不断扩大。

底线：投资者普遍希望企业所得税改革计划（包括返还税金）能够取得成功。而个人所得税改革计划可能“看上去不错”，但最终的谈判结果将会对企业所得税改革带来不利影响。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考虑到“个人”所得税税率时，似乎需要进行一些调整。

从市场预期角度来看，特朗普政府对于税收改革计划的宣布多少有点让人感觉意犹未尽。这是一个强大的信念释放，但却缺乏具体的实施细节。事实上，税收改革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话题。正如美国财政部长所指出的，目前美国国内的税收制度属于一种极端的拜占庭式模式。

事实1：企业所得税收入不是联邦政府财政收入的主要驱动力。对股票市场来说，这是一个利好消息，因为企业所得税改革位于特朗普经济愿景清单中的首要位置。

来自国会预算办公室的数据显示，上一财年（2016财年），美国政府来自企业所得税的收入为3000亿美元。相对于政府3.267万亿美元的财政总收入来说，国内企业所得税带来的收入占比只有9.2%。预期今年的企业所得税总收入为3200亿美元左右，而同期的财政总收入大概在3.404万亿美元。来自企业所得税的总收入也只占政府财政总收入的9.4%。

根据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的统计数据，自1978年以来，企业所得税在联邦政府财政总收入中的占比从来没有超过15%。而从1980年算起，最高一次占比是2006年的14.7%。

事实说明，企业所得税在政府财政收入中的占比很小。因此也更容易进行改革调整。而从政府的长期赤字预测来说，这种调整也能够保证赤字运行处于中性状态。此外，对境外企业大约2万亿美元的现金来说，较低数量的税金返还也能够长期弥补财政资金漏洞，并因此保持住了一个持续较低的法定税金税率。

所有这一切对股票市场来说都是利好消息。简单来说，之所以美国股市能够长期对华盛顿在税收改革方面的争论保持耐心，这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这也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事实2：“个人所得税”和“工资税”未来将会与国会预算部门的“预算项目基本线”出现胶着状态。

国会预算部门的基本预期是个人所得税应该逐步增加，即在未来10年内个人所得税每年的综合增长率应该为5.1%。准确的数字是：从2017年1.651万亿美元增加至2027年的2.714万亿美元（来自国会预算部门2017年公开的财务报表）。考虑到美国国内人口增长率不到1%的现实情况，那么未来的工资增长幅度就需要保持在每年2-3%左右，这是一个比较高的目标。

未来十年中，来自“工资税“的收入增长（剔除个人所得税、社会保险和医疗保险），预期将会保持3.6%的年增长率。先前提出的警告点在这里依然适用。

值得注意的是：国会预算部门的基本项目预算假设，在未来10年内不会出现经济衰退。即便如此，他们也预计认为，由于政府的年度财政收入相对于支出存在入项不足的问题，因此，“公众持有债务”的比例将从目前的77%上升至未来的88.9%。

这就是造成特朗普政府税收改革计划在国会中难以讨论通过的原因所在。任何对税收制度进行改变的提案都必须要保证政府收入的折中，即不能让已经预期要增加的赤字再出现增长。不仅是国会的立法过程要求这样做（除非参议院的民主党议员会放弃党派分歧立场），而且来自共和党阵营的右翼议员也对政府预算赤字增长持强烈反对态度。因此，从这一方面来说，留给特朗普政府的改革空间并不多。

事实3：联邦政府来自税收的财政收入与GDP之间保持着非常稳定的关系。事实上，美国国内目前的这种关系正接近一个长期运行的水平。

在过去50年时间里，联邦政府每年的平均税收收入占其当年GDP总量的17.4%。去年（2016财年）这一占比数字为17.8%，正好落在此前5年数字的平均偏差之间。

自1967年以来，这一占比数字最高为20.0%（2000年），最低为14.6%（2010年和2011年）。

当考虑到过去50年中所有不同税收制度时，这会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观察角度。例如，从上世纪六十年代开始，企业所得税收入在GDP总值中的占比从1967年的4.1%下降至2016年的1.6%。在这一长达50年的时间跨度中，美国政府曾经在税收制度改革方面采取过无数措施。从目前来看，企业所得税税率保持在17-18%似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事实4：税收收入、经济增长与股票市场回报之间的关系并非是大家所认为的那样。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来自个人所得税和工资税的综合收入占当时GDP总值的12.9%。而在里根总统执政期间，这一数字一度曾高达14.3%。换句话说，作为经济产出的一个百分比，当时更多的税收收入流入了联邦政府，而不是与此相反。在里根政府执政的年代，情况要比其他时候好的多，甚至在当时税收收入在经济增长中的占比相对更高的情况下，也是如此。

事实上，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里根政府曾分别在1981年和1986年实施过两轮减税改革。受经济衰退造成政府财政收入下降的影响，第一轮税收改革在1982年被部分废止，并在随后几年中陆续进行了几次调整。而在1986年的税收改革法案中，对个人所得税的进一步降低是1981年税改制度的延续，但名义上却是一个税收折中方案，因为这一方案减少了各种逃税漏洞并增加了企业所得税。

最终结果是，税收改革不仅能够增加政府收入也能够促进经济增长，而且里根政府的改革经历显示，税收改革不是一个一蹴而就的过程。甚至在一定的情况下还会出现后退的情况，比如1981年通过的税收改革法案，最终直到1986年时才正式列入政府的目标议程。

事实5（总结）：当谈及企业盈利和现金使用情况，以及股票市场的表现时，企业所得税改革就会变得比任何东西都更重要。此外，这一情况也相对简单，因为企业所得税改革带来的数字下降远低于个人所得税改革产生的数字下降。因此，这一话题的确定性和税率降低，将会进一步促进企业的经营信心。更何况目前还有数十亿美元海外资金的回归。

但是，这里还有一个巨大的“不同”：企业所得税改革与个人所得税改革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也让特朗普政府的税收改革计划变得复杂起来。美国国会预算部门的基本估计看起来存在不切现实的乐观，而且其动态评级方法也不是非常科学（考虑税收制度改变对经济造成的影响），甚至就是一种徒有虚名的做法。

最后，我们还是回到税收制度改革的问题上来。过去的记录是非常明确的：降低税率，实施更为简单的税收制度对经济增长有促进作用。但当考虑到其他因素时，税收改革就不是经济增长唯一的助推器，比如美联储的货币政策，商业周期对市场关注关注的挟持（就像1981年所发生的一样）等。最近，外界也在讨论“特朗普贸易政策1.0版”是否已经结束（选举获胜后的“希望”降温），而2.0版（实际结果）还没有出现的话题。无论如何，特朗普政府的税收改革出发点让外界感到有信心。投资者也希望市场尽快出现一个新的气象。